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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又到荷花飘香的季节了,我的思绪不由得飞到了儿时故乡的荷塘……
那时侯,我们村里有好几个大大小小的水塘,最大的是村后的两个,面积约有十多亩。村里人称它们“藕塘”。两个藕塘(荷塘)紧紧相连,中间仅隔着一条羊肠小道,小路不宽顶多容得下两人并肩行走。
每到夏天,两个藕塘里开满了红的、粉的、白里透红的荷花。挤挤挨挨的荷叶,此起彼伏的荷花,飞来飞去的蝴蝶和蜻蜓。微风乍起,一阵清香迎面袭来。那隐隐露出的被风吹皱的碧波,就像微微荡漾的酒杯。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小时候,我和伙伴们总喜欢偷偷跑到藕荡边,折一根小树枝条,去捞浮在水里的菱角吃。或摘一片大大的荷叶倒扣在头上当帽子,再摘一朵最红最艳的荷花,右手轻拿花梗,左手呈兰花指状,一边轻舞,一边“咿咿呀呀”地学电视里唱戏……
我们村水性最好的要数我的爸爸。那时他在鄂州渔场工作,经常要跟水打交道,所以练就了一身好水性。
爸爸放假时回到塆里,如果是炎热的夏天,他会到荷塘里游泳,三两下就弄出一大堆鸡头苞杆、苞头、莲蓬等。那时候,我们最喜欢吃苞头了。爸爸像凯旋的将军一样拖着一大片鸡头苞秆走在前面,我和哥哥得意地被伙伴们簇拥着紧跟在后面。
小伙伴们都认真地帮我们家剥鸡头苞秆。秆上的刺又细又密,不小心就被扎得哇哇叫。可为了吃上美味的苞头,我们乐此不疲。剥秆的小孩都能得到爸爸奖励的苞头,不会剥的小孩当然也有份。妈妈总是把剥好的苞头分给乡邻们。
午饭时,妈妈会端出一大盘散发着诱人香味的鸡头苞秆来。这道菜总是让我和哥哥垂涎欲滴。我和哥哥都喜欢端着满满一碗饭菜,到湾里凉快的巷子里去,我和伙伴们换菜吃。有一次,一个小孩因抢我碗里的鸡头苞秆,不小心打翻了碗,摔到地上碎了。回家后,我的头立即被妈妈敲了一筷子。那时候的一碗饭可是来之不易啊!
鸡头苞秆的清香,深深烙印在我的舌尖上。
而长出鸡头苞的荷塘,又给了我多少美好温馨的回忆。
荷塘边记忆最深刻的往事,发生在一个夏日的午后。
那天中午异常闷热,我趁大人们睡午觉了,和隔壁的姐弟俩偷偷跑到村后的荷塘边。
这里凉爽极了。绿的荷叶们撑着大伞在微风中轻轻吟唱,红的粉的荷花们则幸福地在荷叶的呵护下,互相笑语盈盈,吟诗作对呢!清澈如玉的塘水波光粼粼,一闪一闪地,轻轻地荡漾开去……
我们摘了荷叶顶在头上,坐在岸边,把小脚丫放在水面,开心地说说笑笑,别提有多惬意了。
小弟弟可能嫌他的荷叶不够大,跑到两塘之间的小径上弯着腰去摘水中的荷叶。
这时候,小径那头一个憨女孩牵着一头大水牛走了过来。那女孩个头挺大,但是头脑有点欠灵活。
我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张嘴要喊小弟弟快跑!说时迟,那时快。憨女孩牵着的水牛猛冲过去,把小弟弟撞进了荷塘。只一瞬间,我就只看见水面上漂浮着小弟弟的几缕短发……
傻乎乎的憨女孩却牵着牛扬长而去,似乎这一切与她毫无关系。
来不及考虑,我迅速冲到小径上,跳进水里,双手在水里拼命地摸索。幸运的是我很快摸到了他并把他拉出水面,他姐在岸上拉,我在水里推,终于把他弄上岸了。
我长吁了一口气,冷静地带着湿漉漉的小弟弟和吓坏了的小姐姐来到离水塘远远的土埂上。吩咐小弟弟坐在太阳下晒干衣服。后来我们三人是偷偷跑回家的,如果让大人们知道了今天的事情,我们肯定少不了一顿骂或揍。
从那时起,我开始对水塘有了一种敬畏之心。从此再也不敢和小伙伴们偷偷来玩了。总要有大人在一起,才敢来采荷花、莲蓬等。
后来因爸爸工作的调动,我们家搬到了一个小镇上。从此,那两个并肩牵手的荷塘就只在我梦中开着花儿,飘着清香了。
又是一年夏天了,走在已改成县城的宽敞街道上,我的心又飞到了故乡的荷塘。那连天的碧叶还无私地对荷花撑起碧绿的大伞么?那清秀脱俗的荷花们还在互相优雅地吟诗作对么?那微风吹皱的一塘清水还闪着玉一般的光泽么?
想念荷塘,想念美丽淳朴的故乡,想念天真无邪的童年。但愿有一天,再能回到那个简单快乐的地方……
【作者简介】余悦妍,笔名余萍,团风人。湖北省作协会员,《楚天文艺》编辑。作品散见《中篇小说选刊》《辽河》《博爱》《新青年》《微型小说月报》《人民代表报》《语文导报》《新华日报》等报刊。多次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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