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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系三江口
文|刘汉斌
团风三江口位于长江中游,地处团风西部,西南接湖北鄂州隔江相望,西北与新洲大埠交界,起于举水河口与长江的交汇处,止于罗霍洲尾。江中心的罗霍洲将流经三江口的长江一分为二,又合二为一。湖北团风紧靠她的怀抱。 一直以来,我对三江口情有独钟,我的祖辈曾长期栖居在三江口北岸的鹅公颈,这儿是三江口的最北端,曾是团风的战略要地,也是重要的商业码头。我的祖上利用这里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开起了烟叶行,行号“刘秀昌”,在鄂东小有名气,曾名噪一时。然而天有不测风云,1922年秋,我家的三条烟船送烟叶到上海销售,行至江西鄱阳湖口时遇上大风,船体掀翻,几千担烟叶全部沉入江中,“刘秀昌”烟行遂破产。刘家各房开始自谋生路。因生计所迫,我的祖父投亲靠友,举家外迁,开始过着一介平民生活。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初,政府修堤防,鹅公颈居民全部搬迁到堤内,散居到得胜桥各自然村落,鹅公颈村居从始消失,如今被这一片鹅黄色的防浪林所淹没,逐渐淡化在人们的记忆中……历史竟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1996年团风建县,县城设在得胜桥地面上,我有幸调到县城工作,家安在了县城。正所谓二十世纪初因生活的变迁从原点出发,二十世纪末又因生活的变迁回到原点。一种坦然的心境油然而生。
情系三江口,还由于它独有的地理位置而产生特殊的历史事件。据史料记载,这儿是《三国演义》第四十八回中描写的“宴长江曹操赋诗”所涉及到的三江口,曹操曾在这儿屯兵。当年,曹操爱才心切,挥笔写下了著名诗篇《短歌行》。曹操“南望樊山,北觑乌林”,渴望人才能团聚在他的周围,从内心深处发出了“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的感叹,以景设喻,号召“天下归心”,充分表现出曹操的雄才伟略。赤壁之战后,曹军北撤,三江口便成为东吴的属地。 当我沉浸在茫茫思绪中时,一群飞鸟从堤边鹅黄色的防浪林中拍翅惊起,消失在三江口的尽头,我哑然失笑了,心想,这难道就是曹操在《短歌行》中描述的“乌鹊南飞”吗?
唐代,三江口是开国名将尉迟恭的封地。后梁时期,大将军徐文盛曾在施政鹅公颈。元末明初,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由安徽凤阳向西出击陈友谅时,在这儿留下了“得胜桥”的地名。位于老街的“绿阴池”至今流传着元末农民起义军的趣事轶闻。明末团风籍遗民诗人杜茶村在这儿写下了“用尽风霜力,难移草木心”的著名诗句……
我收回视线,脚下延伸的地方是一直守候着三江口的鹅公颈。据老人们讲,鹅公颈这地方冬暖夏凉,夏季没蚊子,原因是鹅伸着长颈,张着大口把这儿的蚊子给吸了进去,这虽然是传说,但说明鹅公颈确实是一个好地方。因此,过去这儿不少豪门大户先后在此居住,那长长的红沙石一溜儿铺到了江底。
随着时代的变迁,到明清时期,鹅公颈成为鄂东地区最大的烟草集散地。咸丰五年(公元1855年),为抵抗太平天国,咸丰皇帝在此设立厘金局,专门征收抗击太平天国的费用。民国初年,科学家李四光外出求学时,就是在鹅公颈乘船赴武汉的。我走下堤脚,寻找着逝去的足迹,眼前残存的瓦烁还历历在目,可是昔日楼台却一去不复返了。
我信步走着,那刚修建不久的团风县渡江烈士纪念碑映入了我的眼帘,那是团风县政府为纪念渡江战役胜利六十周年投资兴建的。三江口由此载入了新的历史史册。我的思绪不由得变幻到了1949年。这一年的春夏之交,林彪率领的第四野战军渡江战役的冲锋号在这里吹响。在这片淡淡鹅黄的江滩上,当年洒满了渡江烈士的鲜血,也诉说着许多可歌可泣的故事。如今,真的“天下归心”,渡江公园已在这里建设,团风深港码头也正在筹建之中。淡淡的鹅黄仿佛在轻声诉说着什么,三江口是不是又要名噪一时了?
我站在大堤上回首东望,全新的团风县城尽收眼底,昔日荒原湖泽,如今耸起了座座高楼,只见那宽阔有序的街道纵横交错,商业旺铺琳琅满目,工业园区一片生机,以钢构为核心的主打产业铸造起三江口的灵魂。一个花团锦簇、前景广阔、具有现代化气息的团风县城,将会把三江口装扮得无比秀丽,生机勃勃。
三江口有我依依不舍的故乡情,她厚重的历史让我铭记在心,她焕然一新的今天更让我诗意盈怀。我缓步穿越江堤,迎着江风,空中又有一群惊起的飞鸟,愈飞愈远。我想,那淡淡的鹅黄随着炽热夏季的到来,一定会变得更加葱郁夺目。
【诗人简介】刘汉斌,笔名刘宁,湖北团风人。系中华诗词学会会员、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黄冈市作协全委会委员、东坡赤壁诗社常务理事、团风县诗词学会会长。有诗词及散文作品散见于省市级以上报刊。出版诗词集《论史七言绝句集》《刘宁诗词选》,散文集《沉睡的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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