蚕豆香，母爱浓

余悦妍

又到蚕豆飘香的季节了。

菜市场摆满了葱绿的蚕豆荚和剥好的嫩绿的蚕豆米，看起来绿得鲜润而可爱。

我喜欢吃蚕豆。停下脚步，正准备买一些。这时妈妈打来电话，说菜园里的蚕豆都成熟了，叫我赶紧回家去拿。并再三叮嘱，一定要回去。

一抹笑意浮上我嘴角，心里涌上丝丝暖意。

周末的上午，我带着儿子回到爸爸妈妈的家里。

远远地就看到，爸妈正在菜园里忙着。他们一边说笑着，一边娴熟地摘蚕豆。

初夏的阳光暖暖地照在他们忙碌的身上，小鸟在菜园旁的树上快乐地唱歌，风儿柔柔，我心里也充溢着柔柔的感动与喜悦。

儿子一边高兴地喊：“外公外婆，我们回来了！”一边蹦蹦跳跳地跑过去。

爸妈的脸上都笑得花儿般灿烂，拉着儿子高兴地说：“宝宝回来了？成绩又有了进步吧？”看到我提一大袋东西，爸爸连忙接过去，责备我：“回来就回来吧！总是买那么多东西干什么？”

妈妈嗔怪地瞪了爸爸一眼：“孩子工作那么忙，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又批评她？”爸爸尴尬地笑了。

我和儿子加入摘蚕豆的队伍。葱茏枝叶间，藏着一个个饱满的蚕豆荚，青碧可爱，风吹过来时，它们像一个个活泼的小娃娃在快乐地荡秋千。妈妈笑着给宝宝打谜语，他们高兴地一问一答。温暖的氛围包围着我们，我的思绪不觉飘到了童年的岁月。

那时候，爸爸常年在外地工作，妈妈带着我们兄妹四人在家生活。她白天在生产队忙碌，一个人能顶一个劳力的工作。晚上还要在灯下纳鞋到凌晨，有时到天亮。

那时候的小孩都没多少零食可吃，肚子总是感觉很饿。聪明的妈妈把菜园里不多的蚕豆摘下晒干，一部分留作来年的种子，另一部分隔几天就炒一些，炒好晾凉后，用胶袋装上扎紧。我们兄妹几个放学回家时，妈妈就给我们每人一把。

那时的蚕豆味道真香啊！是我们吃过的最美味的食品。我们总是微笑着丢一个蚕豆到口里，嗑掉豆壳。“嘎嘣”一声，豆子咬碎了，再细细地嚼，轻轻地咽，慢慢地品。香香脆脆的美味瞬间便弥漫开来，让人满口生香，回味无穷……

美味的蚕豆，温暖了童年的胃，童年的心。

田地分到户后，妈妈的能力在村中那些劳力和妇女中脱颖而出。因为妈妈的勤劳、智慧和能干，我们家的每种农作物的产量在村里总是居第一。村里人都朝她竖大拇指，说我妈妈是村里最能干的人呢。

那时候，妈妈种了好多蚕豆。也是春末夏初的季节，绿意葱茏的蚕豆枝上，垂挂着密密麻麻的蚕豆荚。豆子长势真好，一片片蚕豆枝都被调皮的豆荚拉得笑弯了腰。

妈妈带着我们兄妹几个在菜园采摘丰收的豆荚。妈妈采摘得又快又好，两个姐姐也很认真和细心地采摘。只有哥哥和我最贪玩，摘一会儿玩一会儿。一会儿喊腰酸了，一会儿又去抓蝴蝶玩。

为了让我们集中精力摘豆荚，妈妈一个接一个地打谜语给我们猜。什么“白纸包清香，双手丢下江，江里起大浪，快拿碗来装。”还有“白床，红帐，里面有个奶胖胖。”……都是些有趣的谜语，谜底又都是些好吃的东西，把我们的兴趣很快就提起来了！我们几个高兴地争着抢着回答，劳动的疲劳早不知不觉地溜走了……

“妈妈，外婆在喊你！”儿子的声音惊起了我的回忆。我抬起头，看到妈妈端着一碗面条，一盘蚕豆，笑着说：“饿了吧，快趁热吃！”

我望着面条上铺着的金黄诱人的鸡蛋，以及我最喜欢吃的碧绿迷人的蚕豆，内心涌起一阵热流……

忽然明白，为什么我这么喜欢吃蚕豆了，原来，美味的蚕豆散发着的是浓浓的母爱温情……

余悦妍，笔名余萍，团风人。湖北省作协会员，《楚天文艺》编辑。作品散见《中篇小说选刊》《辽河》《博爱》《新青年》《微型小说月报》《人民代表报》《语文导报》《新华日报》等报刊。多次获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