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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草一木皆相思,余生再无倾城色(九) 操志端 著
湖北日报客户端 2024-12-16 14:48:15

一草一木皆相思,余生再无倾城色

操志端著

阅读推荐:操志端老师,团风中学特级退休教师。上世纪50年代,在黄冈中学就读期间,俞淑英老师是他的同学。操老师就读华师大,俞老师在那进修。那个年代,两人都把对对方的好感埋藏在心里,谁都不好意思直白。一年就一两封书信往来。终于在一次书信中的一段涂改文字里,追踪到俞老师爱的流露,操老师展开热烈追逐——俞老师99年去世后,种种起伏跌宕沁人肺腑的往事,时时魂牵梦绕在操老师心头。

操老师挥泪写下与俞淑英同窗3年,相恋6年,相依为命36年的感人故事。

九、隔河依恋

快放农忙假了,教育组李中明辅导员对我说;你们新婚,农忙假期你就去麻城吧;我心里很想去,也很感激领导的关怀,但觉得不参加农忙劳动不大好,就将此事写信告诉了妻子。她回信埋怨我不去;有这么好的机会你还不赶快来,还说不知怎的,这些天老不想吃饭,精神不好,工作照样忙。是怀孕了吗?回麻城学校后就是如此,例假也正常。她这是婚后典型的生理心理反应,且因为她在异性方面太过保守,所以反应强烈些。开始放农忙假了,李辅导员又来学校,一见我就说;你怎么还没走呢,快去吧

我一到那里,她的''病''就好了,我真是神医呀!晚饭后,我陪她到沙河边洗涮衣服。那弯弯曲曲的流水清澈见底,起起伏伏的青山倒影粼粼碧波,我要下水帮她洗涮。她不让,并深情地说:''只要你站在我身旁,我做什么都有劲。难怪说爱情是人类最美好的一种情感,多么可爱的贤妻啊!恰好胡家林、王晦明这对刚结婚的同班同学来了,笑着说:''好亲热哟!我也笑着说:''我们已是老夫老妻了,你俩新婚蜜月,那才难舍难分呢!”

63年秋季,她被调来本县沙洲中小学工作。已收到北京大学录取通知书。旳六弟,代表全家去麻城接她。岳母大人全家格外高兴,总算多少为我弥补了一点未送新媳妇回门的歉疚之意。我也调回到团风母校工作。虽比隔县近些,仍两校隔河渡水,相距十几二十里,不甚方便。周末忙完工作,总想赶去她那儿多呆些时间,周一一大早赶回学校做早操。次数一多,领导不大高兴。上上街,下下棋,聊聊天,跳跳舞,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希望整天不在校,更不说多见老婆了。可淑英刚从土生土长的纯朴好客的革命老区,来到这人生地不熟连过节也不愿意老师家访的江心沙洲之上,人情淡薄之地,很有些不适应。一向爱说爱笑生性乐观的她,情绪也有些低落。她为我而来,只有我是她唯一的亲人。

然而,我那时年轻,不懂世故,自以为向她校领导说说她的思想状况能得到好的帮助,谁知却遭来在会上一顿说她娇气的批评。我真是后悔死了,不但没有好好关心爱护帮她迅速适应新的环境,反而帮倒忙,使她受了从未有过的委屈,我太对不起新婚不久的爱妻了。好在她在家乡受人尊宠,并不娇惯,热情开朗,勤劳朴实,心地善良,宽容待人,认真工作,积极进取,很快赢得了师生、家长、工友的认同。她兼管老师食堂或学校,勤工俭学钱粮,会计业务,实在外行。但她有个笨办法,即将公家的钱放一处,私人的钱放另一处,即令自己再怎么缺钱用,也不动用公家一分钱。她向公社派来的会计调查组表态说;凡查出有多余的钱,那都是公家的;万一差钱,我一定负责赔偿;并立即将所有账本票据现金,全部交给调查组。经查,果然多出一大笔钱。再查,是有次棉花采购站付了学校卖棉款却未给票据,因而未入收入账。经手老师移交手续时,她却完全信任移交者,也没有想到要进行查对。调查组将采购站该存根数目与多余现金一对照,分文不差。此事在当地传为美谈,谈论她老实憨厚得可笑,赞赏她公私分明的美德。厨工方师付是位老贫雇农,一边关心她给她送吃的,一边开玩笑说;俞老师这么漂亮的人,怎么找操老师那样的女婿,可能是他肚子里有货(知识)吧;

六弟考上了北京大学,大家都为他能进我国最高学府学习而感到高兴自豪。淑英见妈在家用旧缝纫机缝补一件破旧卫生裤,问是做什么用?妈说是北京冬天冷,是准备让老六带去上学的。淑英马上去拿来一件新卫生裤对妈说;这是我的卫生裤,我只穿了一次,把它给六弟吧;妈看在眼里,想在心里,微笑着接在手上。

这年春节,我俩随妈在汉口表姐家过年。晚上我俩在客厅地板上打地铺睡。潘哥很喜欢她,开玩笑说,你们在我这地板上度蜜月,可要小心咧;正月初三虽下大雪,因为快开学了,我俩仍乘轮船回家。一大早弄走积雪进得门来,屋里黑黑的,家里养的那头小猪饿得到处乱冲,将屋里弄的又脏又臭。垫有干稻草的床上暖暖的,可肚子饿了吃什么呢?街上雪花飘飘,行人稀少,她找了好一会儿才买了点莲藕回来;就用这切藕丝下面条吧。#妈回来听说后笑了起来;从没听说过有人用半生不熟的藕丝下面条的。由此,淑英的藕下面条成了多年不会做饭菜的笑话。

64年,她校老师有时来团风开会或到我校听课,为我俩相聚提供了难得的机会。可第二天送她(他)们去过河返校时,看着她可爱的背影从视线中消失,心里酸酸的有说不出的依恋。一个星期六下午我去淑英学校,见她和一个女孩在她房间里;C爷爷我一看,这不是叶文诗吗?原来,她是从在部队的未婚夫那儿返回,特地来看她最喜欢的俞老师的。叶是读完中师后在小学当老师,会唱会跳。淑英听她唱了一支歌就上课去了,我则看她跳了一下舞。淑英下课回房间,进门时还高高兴兴的。但见叶坐在她办公桌前边写字边哼曲,我则手扶椅背站在叶背后欣赏,她就马上沉下脸来,显出很不高兴的样子。她这一突然晴转阴,让我有说不出的滋味。叶文诗感到不对劲,就向俞老师告辞走了。那时我还不懂得什么叫吃醋不知道女人有这种毛病,只感觉这突然晴转阴有损她俩的师生情谊。

春节,二姐叫我俩去轮船站姐夫家吃年饭。二姐夫是抗日的老干部且出身北方,是个直来直去的人。他也很喜欢她这个弟妹。二姐夫劝她喝酒,二姐想阻止。她原在家随哥哥们过年节喝过一点,就拿起那一小杯一饮而干。二姐夫挺高兴地笑着说;淑英不错呢,有酒量#又要她喝了一杯。我见她满脸通红,话更多起来,知道她不能再喝了。想不要她再喝,又怕二姐夫笑我为媳妇挡驾。这时,二姐一边将淑英的酒杯拿走,一边对丈夫劝阻道;你真是的,淑英不能再喝酒,你还劝;回到家里,一见她红着脸,又闻着酒气,妈脸一沉,很不高兴。从此以后,淑英就再也没喝过酒了。

责任编辑:殷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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