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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推荐:操志端老师,团风中学特级退休教师。上世纪50年代,在黄冈中学就读期间,俞淑英老师是他的同学。操老师就读华师大,俞老师在那进修。那个年代,两人都把对对方的好感埋藏在心里,谁都不好意思直白。一年就一两封书信往来。终于在一次书信中的一段涂改文字里,追踪到俞老师爱的流露,操老师展开热烈追逐——俞老师99年去世后,种种起伏跌宕沁人肺腑的往事,时时魂牵梦绕在操老师心头。
操老师挥泪写下与俞淑英同窗3年,相恋6年,相依为命36年的感人故事。
四、涂画之秘
整整相隔一年之后,突然收到淑英久违的来信,失望和盼望的心又被她点燃了。连读两遍,称呼和问候还是老同学的语气,内容主要还是说她忙于工作的情况。这虽然让我失望,但毕竟是她写的信,总有一种亲切感。由于心里老是想着她,好像有些不服气,总想从她的信里读点希望出来,于是情不自禁地又将信拿出来读。读着读着,忽然想看看被她自己涂画掉的两行文字写的是什么内容。因为原先读信时,虽然也看到了涂画,但她涂得很仔细不易看出什么,且人写信时因工作忙等原因写了又涂是常有的事。我现在有意要从豆腐里挑骨头,搜寻秘迹,还是发现字迹与涂划的墨迹仍有些不同,前者深后者浅,于是,我躲进蚊帐里,将信对着灯光仔细分辨,终于极其惊喜地发现了淑英企图掩藏的内心秘密;我们的友谊和爱情要胜过任何人,也胜过杨可超;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真让我大费功夫。我兴奋得心花怒放,原来她就在灯火阑珊处!淑英啊,四年来你让我心动,让我徘徊,让我惊喜,让我自卑,让我思念,让我神魂颠倒,------现在终于让我抓住你了,让我一颗悬着的心落位了,你这个人见人爱却让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姑娘呀!
恰巧第二天四嫂要到北京四哥那里去,她顺便来看看我。我忍不住告诉她关于淑英的信中秘密。她神情恍然大悟;怪不得,原来淑英的心是早有所属呵;四哥嫂切心为杨可超与淑英牵线搭桥,不知写了多少信做了俞多少工作,俞总是说她要考大学,不想解决个人问题。四哥嫂认为她之所以迟迟不接受杨可超并不是对杨条件不满意,而是已是二十几岁的俞姑娘在异性问题上还没开窍,于是,四嫂就逼着她阅读四哥嫂俩人热恋时写的来往书信。可她看完后,只是觉得肉麻好羞。当四哥将俞终于答应像妹妹接待兄长那样接待杨的消息告诉杨时,杨一下子从病床上跳起来了。杨回湖南老家有十天探亲假,在麻城工作的学校就住了七天。当俞将杨带的礼物米粉弄给杨吃时,杨见俞不吃他也不吃。晚饭后,俩人在沙河滩坐着聊天时,俞总是与杨要保持一定距离。问她到底有何想法,回答总是只愿做他的妹妹。在七天的绝大多数时间里,都是杨一个人呆在房间里,俞则整天忙于工作,蹦蹦跳跳毫无心事一样。
我断定,淑英之所以写了又涂掉,是担心万一猜错了我的心思,那不是很难为情吗?她既然一下子将那样的感受写出来,不正是她内心深处积累起来的情感的真实流露吗?写了又涂掉,只不过是一个大姑娘家自尊心理的自我保护罢了,于是,我特地精挑细选买了质地最好、又薄又软的一扎红、黄兰、绿紫等组成的彩色信纸,用绘图的小蘸水钢笔,将我的万千思绪像打开积蓄已久的闸门,一泻千里。充满激情和无限爱慕的真情实感,借助洋洋洒洒的万言散文诗跃然于二十一页信纸上。再也无须猜测试探了,再也无需将爱慕之心隐藏在字里行间了,再也不用担心彷徨了,一切自尊自卑都抛到九霄云外了。一天一夜急书,向心爱的人儿倾吐衷肠,让鸿雁传书到姑娘手中,深深印在姑娘心上吧!
难熬等待一个月后,接到她的回信,内容仍虽那么平常,但核心一则是担心我的身体是否有难治之病,一则是我是否顾虑她比我大一岁。我如实告诉她我身体体质差的原因。我小时候是得过结核性胸膜炎,吐过血,但却顽强地活过来了,现早已全部钙化。对于年龄,你不是老做别人的妹妹吗?我若叫你-声姐,那不是别有一番滋味么?我永远不在乎的事,你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
国庆期间,省科协由赵兴初副省长出面,组织飞机防治松毛虫考察团去宜都、当阳、远安考察。参加单位是省林业厅及林科所、武汉大学生物系、华中农业大学植保系和华中师范大学生物系。我有幸作为一成员随团长李宗池教授考察,乘大江轮逆滚滚长江东逝水而上。在江轮上,我时而站在甲板上,迎着阵阵和风欣赏两岸无限美景,心想此时此刻若淑英相伴在我身旁,那多好啊!时而躺在三等舱上层床铺上想心思,回味那起伏跌宕的试探过程,想象她此时在做什么想什么,再见面时将是一幅怎样的幸福情景。我立即跳下床,坐在固定的桌椅旁书写起情书来。我激情满怀,一气呵成,将对心爱姑娘的无比思念之情熔于一炉风光之中,递进了船上的邮箱里。后听她说这封信她却没有收到,她猜测很有可能是被她校一位追求者扣压了!因为那位老师常缠着她要她叫他(梁)九哥#祝英台不是祝九妹吗?寒假前,我收到她要我去麻城过年的邀请信,这就算是我俩确定关系并如此订婚的爱恋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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