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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北日报客户端讯(通讯员 王善国 罗红波)
相传在上古(西周早期)至战国时代(中后期),今南漳县李庙镇水田坪村域以及原闫坪乡茅坪办事处一带,曾经生存着两个“王国”,其中一个是正大光明地被西周王朝分封的诸侯国(楚国),一个是被楚国初步灭亡之后尚且“苟且偷生”的“复辟国”(蔡国)。“一村有两国”(现在的水田坪村境内在古代曾经先后隶属于两个国家管辖),实属更为难得。
水田坪村是上古时期楚文化的发祥地
根据国内外著名楚学家们的研究成果一致表明,楚先民熊绎被西周成王“封楚蛮”“居丹阳”、进入“南条荆山”开辟疆业之时,就是从今谷城县茨河、庙滩一带进入南漳县高峰麓至茅坪广袤地区的。据此推算,水田坪村作为“楚之西塞”(清代光绪版《襄阳府志》语),位居交通要道,首当其冲的就是原闫坪乡茅坪办事处一带,曾经生存着两个“王国”,其中一个是正大光明地被西周王朝分封的诸侯国(楚国),一个是被楚国初步灭亡之后尚且“苟且偷生”的“复辟国”(蔡国)。“一村有两国”(现在的水田坪村境内在古代曾经先后隶属于两个国家管辖),实属更为难得。
水田坪村是上古时期楚文化的发祥地
根据国内外著名楚学家们的研究成果一致表明,楚先民熊绎被西周成王“封楚蛮”“居丹阳”、进入“南条荆山”开辟疆业之时,就是从今谷城县茨河、庙滩一带进入南漳县高峰麓至茅坪广袤地区的。据此推算,水田坪村作为“楚之西塞”(清代光绪版《襄阳府志》语),位居交通要道,首当其冲的就是楚人“不虚此行”,成为名不虚传的楚文化源头地了。如果说这一带是“楚蛮”的话,根据山脉走势、人烟分布、聚落格局、乡俚风习来看,尚可觅得3100多年以前的蛮荒影迹。不过,由于当时生产力低下,早期楚国是“有都无城”或“无城之都”,“熊绎都城荆山丹阳”有其名而无其实。目前,南漳县荆山地区作为上古时期楚文化发祥地,已经毋庸置疑,但是要想在水田坪村一带看出“都城”遗址轮廓的话,那也是“难于上青天”的——或许根本就不可能,当时的楚人“力不从心”也。有关位于本县东北部的水田坪村一带在上古时期属于楚文化发祥地范畴,因为早在20世纪80年代初期已经基本达成共识,在此也就不再予以赘述。
今仅举一例,著名楚学家王光镐先生的《楚丹阳地望辨证》一文(详见《楚丹阳南漳说札》集子)。1994年10月,湖北省楚国历史与文化第9次学术研讨会在南漳召开时,南漳县楚国历史与文化研究会<后升格为襄樊市楚国历史文化学会>编印的古今楚文化论文《楚熊绎丹阳南漳说》参考集,文末并注明:“转载自王著《楚文化源流新证》”。《楚文化源流新证》(王光镐著,武汉大学出版社1988年11月第1版)中说,“熊绎之后的楚丹阳当已迁至今南漳东北一带”,是对楚居荆山始自受封的熊绎的最准确说明。同时,与今之南漳东北一带的地理环境相对应的,也只是熊绎及熊绎以后的“丹阳”。
水田坪村是战国时代高蔡国都城遗址的覆盖地
要说水田坪村与古代高蔡国文化的关系,这在县内尚属“晚间新闻”,这或许是因为对外宣传舆论不够透彻、不太广泛的缘故,导致高蔡国遗址知名度反而“不高”。高蔡国复兴建国于南漳县境内的主要论述有:
一、《楚国历史文化辞典》(修订本,石泉主编,武汉大学出版社1997年6月修订本第一次印刷)一书载录:“高蔡,蔡国都城。一说是蔡之国名。《战国策·楚策四》记蔡圣侯驰骋乎高蔡之中,不以国家为事,子发受命于宣王而虏获蔡侯。鲍彪以为即上蔡。近人多以为是战国中期蔡国最终为楚攻灭时的国都,其地望说法不一,或云在今湖北巴东、建始一带,或说在南漳东北境与襄阳西南境一带,后者近年曾一再出土蔡器,似较可信”;“蔡。……国名。周初分封的诸侯国,开国君主是周武王弟叔度。……今有学者……认为楚惠王灭蔡后,蔡人又曾在今鄂西北一带复国,至战国中期的楚宣王时才最终为楚所灭”;“前447年(楚惠王四十二年),楚师进军州来,灭蔡(后又复蔡)”;“前343年(楚宣王二十七年),蔡恃魏而不设备。楚宣王使景舍(子发)西伐蔡。楚师厄以淮水,填以巫山,克高蔡,俘蔡圣侯。正月庚子之朝,子发系圣侯告捷于宣王”。
二、《楚灭国研究》(何浩著,武汉出版社1989年11月第1版)一书载录:“进入战国时期……楚人重新占领淮河中游地区,蔡国再度陷入楚人的控制之中。据《史记·管蔡世家》载:‘侯齐四年,楚惠王灭蔡,蔡侯齐亡,蔡遂绝祀’。《楚世家》也说:‘(楚惠王)四十二年,楚灭蔡’。时为公元前447年”,“史学界历来公认,蔡曾二迁其都,绝祀于战国初期。而据有关文献的记述,蔡国社稷一直延续到了战国中期的楚宣王晚年”,“楚惠王时虽曾先后灭陈、灭蔡,但随后楚人又一次仿效平王故事,复封陈、蔡,故陈、蔡仍存”,“楚惠王后,陈、蔡确曾灭而又复;楚悼王时,‘北并陈、蔡’,则是并而不灭。‘并’,当属兼并其地,但其社稷尚存。陈、蔡又被迫迁往他处了”,“《荀子·强国篇》载:‘子发将西伐蔡。克蔡,获蔡侯。归致命曰:蔡侯奉其社稷而归之楚。舍(子发之名)属二三子而理其地’。既,楚发其赏,子发辞……’。《淮南子·道应训》记此事于楚宣王时,……。所谓‘西伐蔡’,说明‘北并’后蔡侯迁徙之处位于楚国西境”;“《战国策·楚策四》记子发灭蔡,还极为难得地记下了此时蔡国的几处地名:‘蔡圣侯……北陵乎巫山,饮茹溪流,食湘波之鱼……驰骋乎高蔡之中,而不以国家为事’。据此考证,此蔡约在今湖北保康以东、南漳以北、襄阳西南之间的群山之中。蔡都,也因此以‘高蔡’为名”,“蔡之灭当在楚宣王二十七年即公元前343年左右”;“有关文献皆谓蔡终灭于楚宣王时。楚宣王在位三十年,故其下限不应晚于宣王末年的公元前340年。蔡被灭之前的公元前344年,曾北朝于魏。时魏为楚敌。子发西征灭蔡,显然与蔡圣侯背楚投魏有关。五十五年后的前288年,苏秦曾经指出:‘蔡恃晋而亡’。‘晋’,即魏。据此看来,蔡之灭当在楚宣王二十七年即公元前343年”(该书注:苏秦之言见于《战国策·齐策五》“苏秦说齐闵王章”);“高蔡之灭及其有关地望方面的考证,详见《陈、蔡亡国绝祀考——兼析陈、蔡终迁之地》”专文,全文见于该书第319页——第344页;该书插图《战国时期楚灭国示意图》中,作者标明“4,蔡”,地址在“荆山”东南、汉水西南,“图中数字为楚灭国次第”,地理方位与全书对高蔡国地望的描述一致;另外,该书也对于“蔡(国)”、“高蔡”有专门论述:“蔡国最后灭亡前的境土,由此可以认定,约在保康以东、南漳以北、襄阳西南一块不大的地区之内。蔡都,当位于荆山东麓的群山之中。有如初迁之蔡都取名新蔡,二迁之蔡位于淮滨低地因称下蔡,战国时再迁之蔡位于高山地区,因以高蔡为名”;“1958年,在南漳、宜城两县之间的安乐垸,曾出土一件铭曰‘蔡侯朱之缶’的铜器。《左传》昭公二十一年载:‘蔡侯朱出奔楚。(楚)费无极取货于东国,而谓蔡人曰:朱不用命于楚,君王将立东国。若不先从王欲,楚必围蔡。蔡人惧,出朱而立东国。朱诉于楚’。此器来历有三种可能:……三、蔡侯朱为东国等逼走奔楚时,仓促间未曾携带该器,故缶留于蔡,后由南迁蔡人随带至高蔡。就此器的出土而言,与以上考证的高蔡境域距离不远”;“还要指出的是,楚人发祥地荆山岭峻林密,四塞险固。这一方面固然曾经激发过楚人‘筚路蓝缕,以启山林’的斗志;另方面,这种特殊的地理环境,也颇适于安置那些不得不俯首听命的小国。春秋时期,楚于公元前531年第一次灭蔡后,曾‘迁许、胡、沈、道、房、申于荆’。时至战国,楚国为了直接控制土地肥沃且又属战略之地的淮北,参照先例,易于与外界隔绝又属楚国后院的荆山,自然又成了处置仰楚人鼻息以存社稷的附庸之蔡的最好场所。由此分析,《楚策四》的那些记述,大有可能就是当时荆山东麓蔡国地名的实际记载”;“《左传》昭公十三年。杜预注:‘荆,荆山也’”。蔡侯朱之缶出土于南漳县武安镇安乐堰古墓群(现为国家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当然距离水田坪村相对较近。这些楚学名家们绘声绘色地描述的地望、地貌、地形和地理方位,与水田坪村一带(包括原茅坪办事处所辖的地盘在内)何其相似也。
三、《蔡国纪事本末》(上蔡历史文化系列上编,总策划王富兴、吴建峰,尚景熙、尚伟、尚丹凤编著,中州古迹出版社2005年8月第1版)一书载录:“蔡国周围的小国:许(今河南叶县)、胡(今河南郾城)、沈(今安徽临泉)、道(今河南确山)、房(今河南遂平)、申(今河南信阳),都在楚国的胁迫下迁到荆山(今湖北南漳西),故土全被楚国占领”;“据《战国策·楚策四》及《新序》的记载及有关地名来看,今鄂西北保康东、南漳北、襄阳西南有古淮水;竹山、房县间古有北巫县,县境有巫山;房县、保康、南漳以北有襄河,南漳东北、襄阳南有湘水,且集中于荆山及其附近,又位于楚国西境。由此可以认定蔡国最后灭亡前的境域,约在保康以东、南漳以北、襄阳西南一块不大的地区之内,蔡都位于荆山东麓的群山之中,因以高蔡为名(何浩:《楚灭国研究》,第333页,武汉人民出版社,1989年)。据《新序》所记子发俘蔡侯归郢的日期,推知蔡国灭于公元前343年(楚宣王二十八年)。蔡以积弱的小国僻居于荆山一隅,圣侯仍然‘嬉乎高蔡之囿’,不以国家为是。遇如此之君,蔡岂能不亡”;“当时蔡人游走于晋、齐、楚、吴诸大国之间,倍受凌辱,多次被克,灭而复封,封而复灭,社稷几乎不保,都邑一迁再迁,自上蔡而新蔡,自新蔡而下蔡,最后被徙于荆山东麓群山中的高蔡,国力衰败,呈一蹶不振之势,于楚宣王时最终覆灭”,(《结语》)“《作者介绍》:‘马世之:1937年12月生,曾任河南省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所长,现为河南省社会科学院研究员,中华伏羲研究会副会长……’”;“春秋时期蔡国国君曾两次以不同的形式客寄于楚地,以后到战国时代楚灭蔡,蔡国的后人仍流落在楚地,被称为‘高蔡’”。“有的还认为是因囚蔡君,划地为其食邑,以利控制,死后葬于此地。因此,今宜城朱市以西,南漳武安镇以东,蛮河以北,长渠附近,这一带有可能是客死于楚地的蔡国贵族墓地”。何浩在《楚灭国研究》一书曰:“……淮、维一音之转。……淮、潍古通,……潍作淮,亦作维”,上述“……有古淮水”之句中的“淮水”,即今之南漳县东北部的潍水,当地民间也称作“维水”、“渭水”;该书注[21]曰:“据石泉《古鄢、维、涑水及宜城、中庐、邔县故址新探——兼论楚皇城遗址不是楚鄢都、汉宜城县》考证,此淮水‘应是发源南漳县北、靠近襄阳县境的七里山,东(偏北)流,经泥嘴附近入汉水的鹤子川”。
四、据《丰田家族家谱》网络之《蔡氏源流和迁徙概况》一文:其载录表明:“……先秦时期,蔡氏得姓之初主要繁衍于河南省。其后,蔡氏族人迁徙的原因复杂,情况多样,主要有如下几个方面:(1)春秋战国时,蔡国因受楚逼迫,曾多次遭遇重大战乱,国亡复兴,兴而覆灭数次,迁都数次。在较长的历史变迁中,有的蔡氏随迁都而搬迁。蔡平侯迁都于新蔡。蔡昭侯迁都于安徽下蔡(今凤台县)。蔡侯齐被楚灭亡……。楚宣王27年(公元前343年)再次重建蔡国,但被迫迁到湖北保康以东、南漳以北、襄阳西南的群山之中(马世之《蔡国历史文化初探》)。(也有学者认为这次重建的地点,极有可能就在今湖北省南漳县的蔡家官山)……”。(编写者注:马世之,在上述《蔡国纪事本末》一书《结语》中已经提及。“蔡家官山”的准确地址今尚不详明)。与其他观点相比,蔡国在“南漳以北”再次建国的时间较晚一些。
五、据《湖北省志·人物志稿》(第四卷,湖北省地方志编纂委员会编,光明日报出版社1989年8月第1版)载录:“蔡圣侯,姬姓。生于高蔡(约在今保康东、南漳北)。战国时蔡国国君。蔡自楚悼王南迁其国后沦为附庸。圣侯意欲背楚,于前344年(楚宣王二十六年)北朝当年称王的魏惠王,与魏、宋、鲁、陈等十二诸侯会于逢泽。因有恃于魏,返归高蔡后只顾游乐,疏于防楚。次年,楚宣王发兵灭蔡。圣侯被押解至郢”。
六、《湖北百科》首页《湖北历史人物·蔡圣侯》载录:“[人物名称]:蔡圣侯……[资料来源]:湖北省志人物志稿;[生平简介]:蔡圣侯,姬姓。生于高蔡(约在今保康东、南漳北)。战国时蔡国国君。蔡自楚悼王南迁其国后沦为附庸。圣侯意欲背楚,于前344年(楚宣王二十六年)北朝当年称王的魏惠王,与魏、宋、鲁、陈等十二诸侯会于逢泽。因有恃于魏,返归高蔡后只顾游乐,疏于防楚。次年,楚宣王发兵灭蔡。圣侯被押解至郢”。(编者注:逢泽,古泽薮名。在今河南开封东南。战国魏地)
插图:南漳县李庙镇水田坪村挂牌保护的千年古树名木——铁甲子树
(南漳县荆山民间相传为战国后期蔡圣侯栽植)(余修佩摄)
七、直接或间接地印证上述史实、可供借鉴参考的文献或典籍还有:①《辞海》(缩印本,夏征农主编,上海辞书出版社2000年1月第1版)之“蔡”条载录:“蔡。……古国名。姬姓。公元前11世纪周分封的诸侯国。开国君主是周武王弟叔度,因随同武庚反叛,被周公放逐。后改封其子蔡仲(名胡)于此。建都上蔡(今河南上蔡西南)。春秋时,常受楚逼迫,多次迁移。平侯迁新蔡(今属河南),昭侯迁州来(今安徽凤台),称为下蔡。公元前447年为楚所灭”;②《中国历史大辞典》(下册,上海辞书出版 社2000年3月第1版)之“蔡”条载录:“蔡。周代国名。姬姓。周武王伐纣后,封弟叔度于蔡(今河南上蔡西南),为三监之一。成王时,蔡叔与管叔、武庚叛周,周公平定叛乱,被放逐而死。周公重封叔度子蔡仲(名胡)于蔡。春秋时,常受楚逼迫。公元前531年,楚灵王灭蔡,后二年,得复国。平侯时迁新蔡(今属河南),昭侯又迁州来(即下蔡,今安徽凤台)。公元前447年为楚惠王所灭,一说后又复国,至战国中叶楚宣王时被灭”(编者注:这个被“楚惠王所灭”“后又复国”、“楚宣王时被灭”之蔡国就是“高蔡国”);③当地(水田坪村)民间传说中的碑神寨“蔡国碑”遗址清晰,轮廓分明,文物构件众多,“皇清乾隆……”记事碑(功德碑)、“大清道光……”(庙碑)字样依旧可辨。民间认为,这里(水田坪村)就是高蔡国时代的古石碑遗址所在地。
八、前述《楚国历史文化辞典》之《楚蔡关系》条目载录:“春秋初年,楚国势力日益强大,中原诸侯始惧楚。蔡为周初姬姓封国,敌视楚国,其君于楚武王时与邓国国君会于邓,其意当在联防自保,楚文王时利用蔡、息两国的矛盾,两次大败蔡国,并占领蔡国在汝水一带的部分土地,蔡臣服于楚。城濮之战后,晋楚两国长期争霸,蔡国虽迫于压力数次背楚附晋,但多数时间还是亲近楚国。春秋后期,吴国兴起,与楚对峙相争,蔡国亦在吴、楚间动摇不定。楚灵王十一年(前531),在申地以召见为名,杀蔡灵侯并灭蔡为县。楚平王继位后,恢复蔡国,但因令尹子常贪贿而侮辱蔡昭侯,导致蔡国叛楚亲吴。楚昭王时吴人破郢,其中就有蔡国参加。昭王复国后,报复蔡国,蔡被迫迁都州来(即下蔡)。但据史籍所载,此后楚还有两次灭蔡的活动。《战国策·秦策三》和《史记·吴起列传》均谓。楚悼王二十一年(前381),吴起‘北并陈、蔡’,即为第一次;《荀子·强国》和《战国策·楚策四》均谓楚宣王时子发灭蔡,即为第二次。后两次所灭者,或即惠王时所灭但未绝其祀的蔡国”。
九、据史料载录,楚惠王(?——公元前432年)是春秋晚期、战国初期的楚国国君,在位57年,改革政治,与民休息,发展生产,使楚国国势得以迅速复苏,先后平灭陈国、蔡国、杞国,成为一方强霸。《湖北省志·人物志稿》(第四卷,湖北省地方志编纂委员会编,光明日报出版社1989年8月第1版)载录:“楚惠王。……惠王四十二年(前447年),灭淮北之蔡,旋又使之复国”。楚宣王(?——公元前340年)于公元前343年发兵灭蔡国;“楚宣王。……前344年,楚之附庸陈、蔡叛楚,北朝于魏。次年,宣王发兵亡陈、蔡”。由此可以看出,这个“楚惠王灭蔡后,蔡人又曾在今鄂西北一带复国,至战国中期的楚宣王时才最终为楚所灭”的高蔡国,从复国至灭亡也仅百年左右。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笔者若不梦寐以求地亲往高蔡国都城遗址考察,并亲口尝了所要“想知道梨子的滋味”后,也是不会贸然附和的。值得一提的是,水田坪村在上古时代还与古谷伯国(又称谷国,今谷城县境内)、古卢戎国(今南漳县东部、东北部)交界,或许早期(楚人“南下”之前)就是归属它们管辖,这是要深入挖掘、有理有据才能叫人信服的。感觉有点遗憾的是,缺乏史料详载和当地考古物证。
十、地名也可以作为旁证材料之一,仅供参考。经查阅谷城县地名领导小组办公室于20世纪80年代初期编印的《谷城县地名志》而得知,谷城县域内与“蔡家”有关的地名(营、坪、湾、沟、垭、洲)共12处,其中,蔡家坪、蔡家湾、蔡家沟就紧临水田坪村,蔡家营尚属于改革开放之后初的“大队”名称(具有“人民公社”时代“大集体”地名文化色彩,相当于后来的行政村名称)。茨河镇原有行政村蔡家沟村,村组合并时并入郭峪村。广而言之,位于南漳县北部、谷城县以南的盛康镇、庙滩镇、茨河镇以及襄州区西南的卧龙镇所属部分行政村(这些地方分别紧靠南漳县李庙镇水田坪村、胡家坪村、茅坪村、东沟村、石门集村、七里山国家森林公园以及九集镇古林坪村、乃至于九集镇原吴集办事处一带),连同上述南漳县域内十多个行政村、国有林场,以及原阎坪乡管辖的高峰麓办事处、赵店办事处、阎坪办事处所属各行政村(今已并入李庙镇)亦为高蔡国遗址覆盖地,都是高蔡国遗址文化的“富矿”,潜力巨大,值得挖掘;南漳县境内过去“蔡家”的集聚地主要在县城北郊、武安镇以及东巩镇(蔡家山),也属“名门望(旺)族”。随着地名年代久远、历史印记模糊,现代人们对于姓氏来源(祖籍地)呈逐步淡化的趋势,很难“说得清,道得明”,而且也只有家族谱牒最为“靠谱儿”,可惜家族谱志之类的民间私家档案已经极端稀缺了,在这个方面算是“打不到主意”、“莫再指望”了。
十一、据笔者返城后了解到,民国十一年版《南漳县志》之《舆地·三》载录:“观音沟水出皇界南流十三里抵小河口”,“泗渚河一作四都河,河水出皇界鱼泉洞,东流五里迳官司垭三里迳……”。编者注:观音沟、皇界在与水田坪村紧邻的茅坪村境内(从县城赴水田坪村的必经之地),小河口在李庙镇齐家岗村,泗渚河下游在龙门。其中,“皇界”这个上了古代志书的小地名应该是有很大来头的,因为古人敬畏皇权,谈“皇”色变,无论男女老幼,无论书面语还是口头语,主动地避讳“皇”字是古人的本能反应,在高度集权的封建专制社会,尤其是“文字狱”盛行的清代,老百姓生怕在平常言语和行为上冒犯了皇帝老爷,随时担心会“祸从口出”,极端地恐惧“欺君之罪”,哪个还敢乱称“‘皇’地”、并以“‘皇’地”自居?既然古代人们就明目张胆地命名皇界、且有旧志书重复记载,来龙去脉就绝非寻常,这在县内地名文化史册上也是无与伦比的。由此而来,这个“皇界”也必然与古代“皇”流之辈有着某种必然联系,当地蕴藏着的典故、故事、传说,是值得深入挖掘和全面总结的。据笔者进一步了解,水田坪村与谷城县交界之处有一道山脉,当地人就称之为“皇界梁子”,此山延伸至茅坪村、齐家岗村、东沟村乃至石门、龙门,是两县的界山,古老的小地名“皇界”只是其中的一个地方。
插图:南漳县李庙镇水田坪村秦家湾泉眼,系南漳县“四十八大泉”之一
(荆山民间相传为战国后期高蔡国饮用水源)(余修佩摄)
十二、本县和周边县境内的民间传说也可以引人深思。据了解,荆山民间称南漳县城南沐浴四望山为“四万山”,传说楚国曾在此驻兵4万,以抵御蔡国。历史上的上蔡国和新蔡国都不曾直接犯楚,楚国何以在国境之内防蔡?笔者疑其防范的是位于今县北之高蔡“不服水土”(不安分守己)。饶有兴趣的是,经查阅谷城县地名领导小组办公室于20世纪80年代初期编印的《谷城县地名志》载录而得知,谷城县紫金公社垭子口大队:“垭子口,……位于紫金洞东北5公里。是大薤山向西延伸的一个山垭。东为薤山主峰,西为山势陡峭的群山。紫金河由西至北绕垭子口形成半圆圈,山垭河床高40米,陡峭如壁。是西进房县、保康等地的必经之路。石花到保康县公路穿垭而过。管理区机关、供销社、卫生所设在西北部;东西两侧散居农户;垭子口南,有一个院落,人称蔡侯府。相传清朝康熙年间,蔡侯因平梁有功,封为侯爵,后居襄阳。嘉庆年间,蔡侯早死,其孙蔡荣本迁此居住,借祖父荣耀,盖侯府,建楼阁,悬匾额,大显门庭,声言圣上派他在此镇守三关口。凡是官员至此,文官下轿,武官下马。道光年间有一保康县令经过,询问他镇守的是哪三关口,一时回答不上,最后只得说是邻近的潭口、垭子口和过山口。县令识破骗局,当即摘掉侯府匾额,从此威风扫地。此传虽属无稽,但却说明垭子口在历史上就是通往房、保的重要隘口”。令人钩沉的是,照说谷城县紫金公社垭子口大队也是广义的高蔡国遗址文化的边缘地带,“此传虽属无稽”,但是为何独独与“蔡侯”有关?难道真的仅仅只是“巧合”中的“偶然”吗?
十三、据《襄阳地区概况(内部资料)》(湖北省襄阳地区地方志编纂委员会办公室编,1984年第1版)载录:1972年以来,在襄阳区伙牌公社的蔡坡、卢寨一带,出土地青铜器和陶器等文物数千件,著名的有蔡侯鼎等,伙牌公社位于南漳县东北、谷城县东部,且相距甚近,亦当属于古代高蔡国遗址的“边缘地区”,“深山有远亲”,说明蔡侯与古代襄阳一带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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