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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冯平
恩施土家族“女儿会”,简称恩施“女儿会”,发端于恩施市的石灰窑和大山顶。两地分别为恩施市东、西两个1800米的高寒山区,两地因分别出产名贵中药材(当归、党参)而成为享誉中外的药王之乡,同时两地也分别孕育了奇特婚俗“女儿会”,而成为女儿会的故乡。此俗一直承传不嬗,迄今已近300年。石灰窑和大山顶均属恩施市辖地,且全市多为土家族,故将人们习惯称呼的女儿会称为“恩施土家族女儿会”。
现存的并且正处于新一轮发展期的“恩施土家族女儿会”,原生地是恩施市红土乡的石灰窑,晚些时候,板桥镇的大山顶响板溪“女儿会”也应运而生,现在以至全州弘扬。
据《黄氏日用杂志》(手抄本)记载,石灰窑原名“十个棚”,因十姓人家挽草为界、搭棚垦荒而得名。按这个手抄本的说法,这个时期也应该就是“女儿会”产生的年代。
“十个棚”有人垦荒的历史起于何时?近80岁的谢华国(乡干部)说“我们谢家从逃水灾来石灰窑开荒起到我这一辈人已经有了12代人……”,86岁的蒋品三(石灰窑傩戏传人)说“蒋家从湖南澧州到石灰窑开荒过日子已经有了13代人了”,……以此推算,大约有220—280年。
这个时期的石灰窑的经济社会是什么状况呢?翻开恩施地方志,就知道公元1735年以前,这里处于三省四县之交,是恩施人烟极为稀少、社会极为落后的最边远最蛮荒的地方。而改土归流以后,“流官所至,一派汉官威仪”(但“去城数里,则在不华不夷之列”)。当时清政府并且下诏,凡是能开垦的荒地,由土民自报自垦,并且减负免税,“凡是规定开垦的土地逾期不开垦者,即按无主荒地处理,招民来开垦。土民开垦的土地,只需缴纳一定数额的秋粮即可据为己有,永为世业”。所以这时的土民,开始摆脱封建领主的人身依附关系,有了自己的土地。
直接记载“女儿会”的《黄氏日用杂志》说的“十个棚”,就是这种“招民垦田”的真实记载。其中,民间故事选: (一)傩公傩母的故事,(二)佘氏婆婆,(三)情动石,(四)群蛙啸天,(五)女儿杉,(六)“窑归”之乡——石窑的传说,(七)选女婿,(八)叫化子成亲,(九)薛氏九女选亲,等等说明“女儿会”之所以能够在几百年生生不息、代代相传,它已经成为恩施人民民俗文化中不可缺少的重要节日。
湖北民族大学柳倩月教授进一步提供了一定的文献证据和采风实录,据刘绍敏、刘清华合著的《恩施土家女儿会演变揭秘》中说,民国元年的《黄氏日用杂志》记有“十个棚赶女儿会”的情况。可见在此前应该已有了女儿会的风俗。
《恩施市供销社商业志》中记载,康熙五十一年(1712)张、薛二姓氏族长,倡议在石灰窑建集市,并于七月十二日召开十姓氏集会。又听乡民口述,石灰窑西南方向一个潭边曾有一石碑,上面记载有石灰窑“女儿节”“赶秋”“对歌”的内容,碑文中还记载石灰窑中有一支人是元代经湖南迁石灰窑的,因碑文不存,不能据此妄断时间。所以,冯老师所说的女儿会应有280年的历史,在没有新的证据产生之前,大体上不差。 柳倩月教授表示,“我记不清是在什么比较隆重的场合上听到一个人说女儿会有了四、五百年的历史,当时感觉像这样为了强调历史感而没有根据地延长女儿会存在的历史,实在没有必要。”
因此,从改土归流起,刨去一辈人(20年)的原始垦伐期,“七月十二赶场”的“女儿会”应该有280年左右的历史。是土家族奇特的婚姻,以会觅亲,自己找心爱的人。恩施女儿会,也是土家族男女追求自由婚姻,寻找心爱人的幽会场所,现在民间称之“恩施情人节”, 2010年州城广场上,主持人吴小莉、王栋称之“东方情人节”。
女儿会,其文化蕴涵极其丰富,深刻,深远,至今其影响覆盖到恩施梭布垭、宣恩椿木营、建始地心谷、鹤峰中营等地,特别是对爱情的追求,对自由婚姻的向往,所赋予的民俗意义极为深远。因此,其风俗活动顺其自然,原本原貌,高雅古朴,趣逸幽邃,余味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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