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江山如画

临近7日早晨7时，警察在街道两端准备封路，应急排涝车辆靠马路边停放。

一大早，两百米远的街道，穿着旗袍的妈妈、穿着红色T恤的爸爸，还着一大嗓门的家长喊话式交流……考生们似乎都感到了空气中弥漫的压力。

7点半，我们找了一家人少的早餐店，点了两碗热干面。店里墙上的电扇开启，热风奔袭而来。“你热吗？”我问儿子。“心静自然凉。”儿子答复，埋头吃面。

我们一起问了六七家小店，为的是找稀饭或皮蛋瘦肉粥，给中暑康复中的妈妈吃的。“没有稀饭，素米线行吗？”在武汉中学校门对面，我们找到一家米线店，此时八点多，过了考点安检的学生在长长的蓝色遮雨棚下排起了长队。儿子额头冒汗了。“你紧张吗？”“有点！”“我们送素米粉回酒店，过一会儿再来，时间来得及。”“好！”

回到酒店，他妈妈精神好一些，起床洗漱。“撑得住吗，我们一起送考吧，儿子希望一起去。”妻子同意。儿子上了一趟厕所：“比早上顺畅，感觉好多了！”儿子推门笑着进了我们房间。

一家三口再去考场，路上人少了不少，空气压抑的气氛舒缓了。绕过送考人群，绕过一条拦挡的绳子，儿子直接上了台阶到了安检门口。“加油，儿子！”他妈妈喊了声，他很快过了安检，没有回头。

此时8时34分，豆子大的雨点下了起来，一片片伞花次第张开，红的、紫的、蓝的，伞下的家长们面向考场，静静地等待开考。

“开考了！”9时整，三声铃响，儿子与全省50多万考生一样进入考试时间。我拍了这开考的30多秒画面。

大雨淅沥沥，我们返回酒店休息。我回到工作状态，剪辑视频，从多方了解查询有关语文试卷作文的信息，与单位同事保持沟通联系，提供一手信息。

11点30分，随着铃声响起，首科语文考试结束了。校门口挤满了迎接考生的家长们。我们也在人群中翘首以盼，手机即时拍照和视频，作为留念。

过了一刻钟，考生从一楼往六楼逐层放行，第一个走出考点门口是一名穿粉红色上衣的男生，淡定地走出，波澜不惊。这个考场的考生和家长们主打一个平静淡定。考生快走完了，在六楼考试的儿子走出来了，不喜不忧，挥了一下手，示意我们朝前边人少的地方会合。

路上无话。他不说，我们也不问。

下午，数学考试完后，他出了考场，说了第一句话：“考完了数学，好多人蔫了。”我们不知他考得如何，也不敢接话。

稍后的两个小时里，他开始分享考试进场的细节：“进考场爬楼时，腿没劲了，我调整呼吸，就像去年珠峰大本营和冰川下爬山一样，一呼一吸，慢慢好了。”“拿试卷写名字时，我的手发抖，我就捏紧虎口，疼痛让我精神集中，后面就顺了。作文用了40分钟写完了……”他说，不少平时积累的语文知识，对答题都很有帮助。

数学考试，有的题答得顺，稍有波折，后又发现新思路；个别题考试结束前明白，可惜没有时间做了。

等待他出场时，我们帮儿子买了一杯奶茶，冷的。显然，这件事做得多余了：因为他担心肠胃受凉，自觉抵制了。

后来，我们又做了不少“意外”事情：停车位没记清晰，吃饭时间规划有问题，点餐时缺乏沟通……对于儿子成长中最重要的事情，我们显然“能力”还是不足。

2025高考，于儿子是一场成长的历练；于我这个做父亲，何尝不是一种厚重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