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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孩提幸福时光,过新年最为难忘。吃日常少见美食,着年底新缝衣裳。
开心得零钱压岁,尽情玩龙灯吉祥。随父母追看楚戏,更庆幸不上学堂!
小时候家乡有俗语:细伢望过年,大人望种田。
对于前半句,我们有着深刻的理解,和期盼,有好东西吃,新衣服穿,学校不用去,还有压岁钱,去看戏,玩龙灯,这些都深深的吸引着我们,所以总想着过年,总嫌平时日子过得太慢。
那么后半句呢?大人作为家庭的顶梁柱,为了一家人在过年的时候能够穿上新衣裳、吃上好美食,热闹祥和,平时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自然盼望得到老天爷的眷顾后,这一年能够有个好收成。
所以,这里的“望”,更多的是希望过好年,种好田的意思。
在我的印象里,过年是从冬月和美食开始的,至来年正月十五正式上学才算结束。
一、烫豆糕。
豆糕是米和面的产物,还可加点绿豆,或黄豆等辅材;这主要是为了好起锅,让豆糕皮不至于紧紧地黏在滚烫的锅上。
豆糕是那个时代一种快餐式的晚餐辅食,起源何时无从考证。
类似于现在的方便面,它干干的,先要用清水胀一两个小时,再滤干,可配少许青菜,腊肉干炒,像现在的炒粉。
或配糍粑;腊肉水煮,像面条一样。
两种做法都别有风味,但我一直只爱吃干炒的。
进入冬月,家家户户烫豆糕就开始了,先把黏米浸透,磨成浆,再兑一定水和面粉,米、面粉比要三七开,或四六开,这样做出来的豆糕才劲道。
农村白天都忙,一般是晚上烫,要专人用稻草扎把子烧火,火要不大不细,大了就糊了,细了就粘了锅,揭不起来,烧火是个技术活。
关键是烫豆糕的师傅,那必须是个“靓角”,手拿一个蚌壳片,打浆,上油,烫浆,刮浆,起锅要一气呵成,干净利落,很快,一张薄薄的,轻轻的,圆圆的,热气腾腾的豆糕就出炉了。
这一套连贯的技术动作固化的,反复地做下去,一澡盆豆糕浆就这样烫完了,再放在“团墙”上晾干,卷成园筒状切丝,此番操作下来,往往已到深夜。
我母亲就是烫豆糕的“厉害角”,生前她老人家热心快肠,温和善良,乐于助人,全湾豆糕基本都是她烫,所得的酬劳就是两三张豆糕皮而已。
但这东西确实是我们的最爱,它可以在刚做出来时,趁热蘸麦酱卷着吃;也可拌青菜炒着,当菜吃。
二、拆糍粑。
这是一个农家不可少的集体劳动,需要四到六个男劳力通力协作才能行。
进入了寒冬腊月,主家就做好了浸糯米和磨细米粉的做粑准备,再抬回石头制作的粑缸,借回若干个粑棍。
某天下午,主家早早地用“饭蒸”蒸好糯米,再倒进粑缸,一干人等就围着粑缸,双手抓紧粑棍对着半缸熟糯米,用力捅起来。
他们时而站着原地,叉开双腿,弯腰,点头,使劲地捅,时而不停地转圈移动,有时还喊着号子,聚焦粑缸用力,直至把糯米捣成糊糊状即可。
然后就把热糊糊的粑,拍成直径半米左右的,厚厚的圆面团状晾干,再切成小条块状,可以吃到二三月赶,时间长了还要用腊月的水浸起来保鲜。
拆糍粑是个互助的力气活,所以一旦做完,主家会很客气地办出一桌好菜,打回几斤散酒,热情的招呼他们。
三、做新衣裳。
这也是我们盼望一年的开心事,那时的我们全年的衣服就靠这个时候缝制。
也是寒冬腊月了,在请来裁缝师傅前,母亲已经计算好全家人一年的着装需求,带着布票,买回来了布料。
师傅共两人,一个裁,年纪大些,是师傅,一个缝,年轻些,是徒弟,多是小姑娘。他们裁的裁,缝的缝,熟练配合,一二天过去,我们的新衣服就做好了,但印象深刻的是,父母亲却往往很少添置自己的。
给我幼小的心灵极大触动的是,这些如裁缝般的手艺人,是很讲规矩和礼貌的,现在也叫匠人精神吧,特别是吃饭的时候,面对着一大桌子菜,荤菜他们基本不动。
虽然父母亲总是笑着,老是用筷子指着荤菜说,来,来,来,吃这个菜,他们也会笑着说,好,好,好,可就是不去夹,就这样,每次饭吃完了,青菜倒是吃完了,几天过去,他们走了,但荤菜基本冒动,就给我们细伢大快朵颐了。
你说奇怪不奇怪!
四、打塘鱼。
队长借渔网,大家共齐心。当家烟火塘,基本捞干净。
麻烦分塘鱼,大细不平均,胖头搭个鲢,队长算公平。可以做元子,腊鱼腌几斤,留点年饭用,滑烧都可行!
由于篇幅限制,也由于过去专门写过,其他活动与美食就不一一赘述了。
如,年前年后的做美食及重要活动:
还有“二十二,炒黄豆”,“复(杀)年猪”,“复(杀)年鸡”,“炸绿豆圆子”,“做鱼圆子,肉圆子”,“做鱼面,藕圆子”,吃年饭“敬祖人”。
初几的时候拜年(初一分别是湾里亲房叔伯,初二是外甥拜舅爷,家爹家婆,初三是女婿拜岳父岳母,初四是其他亲戚及朋亲),还有参与玩龙灯,正月十五前后看楚戏等等。
都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阅读 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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