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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川美文 | 行吟江河者之沧海桑田
湖北日报客户端 2024-07-29 15:09:15

在《行吟江河》的这部作品中,祁怀清于汉川党校的深情演讲《汉川山水,共同缔造》,如同一幅缓缓展开的历史画卷,引领我们穿越千年时光,探寻汉川这座城市的悠悠古韵与沧桑变迁。

公元959年,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汊川县作为安州(今安陆市)的一部分,悄然屹立于云梦泽腹地。随着皇朝更迭,北宋的建立,汊川之名几经更易,最终定格为“汉川”,这一名称不仅承载着地理的标识,更蕴含了深厚的文化底蕴。而汈汊湖的得名,则是自然与人文巧妙融合的结晶,汊水蜿蜒至此,汇聚成湖,汈字虽略显生僻,却生动描绘了湖畔芦苇丛生、港汊交错的原始风貌,乃至因环境险恶而被冠以“刁汊湖”之名。

汉川,这片土地自古便与水结下了不解之缘。千百年来,“十年九水”的魔咒如影随形,顺口溜中流传的不仅是百姓生活的艰辛,更是对自然力量既敬畏又无奈的写照。千余年来,汉川是个水乡泽国之地,祁作多次给我们分享几段顺口溜:“南水涨,北水凑,坛子罐子打汩泅。”“一年九月鱼当粮,螺蛳蚌蛤填肚肠。” “奸黄陂、狡孝感,又奸又狡是汉川,十个汉川佬,抵不上一个天沔苕。”还有,“一条反弓河,几点乱山头。富不过三代,清官不到头。”还有“府河长,府河湾,十年就有九年淹,两岸百姓受苦难,妻离子散泪不干。”从这些传唱的顺口溜和民谣,就会了解到人民生活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每一句都浸透着汉川人民与洪水抗争、与贫瘠共舞的坚韧与乐观。

乾隆三十二年,一场决堤让汈汊大垸化为泽国,湖泊的淤浅与洲滩的显露,又进一步加剧了地理格局的复杂性。汈汊湖及其周边湖泊群,成为了三地共管的特殊存在,它们既是大自然的恩赐,也是考验。北有五水汇入,南有四口倒灌,洪涝之患如影随形,汛期的汹涌与退水的缓慢,构成了汈汊湖独有的自然景观,也深刻影响了湖畔居民的生活轨迹。每年进入汛期,16556 平方公里的来水大量涌入这不足 300 平方公里的范围,平地起水三尺、迅速形成泛水湖泊。汛期过后,也要等待长江和汉江的水位消退,再经狭窄细长之新沟和沦河,将湖水下泄入长江和汉江。正是涨水如排山倒海,褪水似春蚕吐丝,因而 “南水涨,北水凑,坛子罐子打汩泅。”……千百年来,十年九淹是汈汊湖民众挥之不去、苦不堪言的梦魇。(《党旗指引着汈汊湖》)

如今我们对云梦泽这块水域进行了“人定胜天”的改造,他在《情满汈汊湖》一文中,现在我们面临的情景是这样的“且不说把古云梦泽围垦得只剩下一个空名,也不说以每年 25 平方公里的速度把方圆 800 里的洞庭湖蚕食殆尽,单是用数十年时间,把面积达 285.5 平方公里、烟波浩渺的汈汊湖围垦成数千个鱼鳞状的精养鱼池、虾蟹池或莲藕塘,剩下连片的自然湖泊面积不足 4000 亩,就不得不让人深感震撼和惊悚:人类改造自然的力量真是强大,人类面对自然的态度真是蛮横。凡事物极必反,真理和谬论的距离往往只有一步之遥。过度开发把汈汊湖折腾病了,而且病得还不轻。”

沧海桑田,时代变迁,那曾经承载着厚重历史的云梦泽上的古镇,也已经找不到半点遗迹了,我们以汉川田二河为例,这个古镇的辉煌,我们借一则民谣,便会有所了解,“干驿田二河,文才大死我;一巷两尚书,对面一天官;座后一祭酒,挂角一都堂。”这个田二河,是金马银河中的“银河”。它因称“界牌河”,又称“皂港河”,二溪分支,因田姓居此,故得此名。可见当时商贾云集,生意兴隆。那个时候,繁华之集镇都是有大码头的。这里灵气勃勃,人才辈出,一直被认为是龙眼之地,与马口镇龙吟之地遥遥相对(冯知明《云梦泽》)。

祁怀清在《田二河的蹊径——古镇的新生》一文中,写到他的衰败与无奈时“我没有杞人忧天或哗众取宠,说田二河会逐步萧条和式微,是有充分的证据的。不服这一判断的人,可以自己好好想一想,2016 年建设武汉城市圈环线高速公路,过境田二河,在田二河开设了出入通道吗?没有。现在规划建设武天(武汉至天门)高速公路,同样过境田二河,在田二河设计了出入通道吗?又没有。10 多年前建设汉宜直通高铁,有田二河什么事吗?没有。现在建设沿江高铁,有田二河什么事吗?更没有。这么多没有,就充分说明,取代过去水运交通和道路交通,能为现代化城镇带来巨大发展契机的高速公路和高速铁路的红利,田二河享受不到了。”他似乎用这一篇文章,为田二河唱一出挽歌。

然而,正是在这样的困境中,汉川人民展现出了不屈不挠的精神风貌。他们用自己的智慧和汗水,与洪水抗争,与命运搏斗,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生存与发展的奇迹。祁怀清的演讲,不仅是对汉川历史的回顾,更是对这片土地上人民精神力量的颂扬。他呼吁我们共同缔造汉川的美好未来,让这片古老而又充满活力的土地,在新时代的征程中绽放出更加璀璨的光芒。


(作者:冯知明,出生于湖北省汉川市,南京大学中文系毕业。1984年开始文学创作,曾发表了《扭曲与挣扎》(长篇小说)、《百湖沧桑》(长篇小说)、《四十岁的一对指甲》(长篇小说)、《云梦泽》(长篇小说国内版)《生命中的他乡》(长篇小说海外版)、《楚国往事》(历史随笔)、《楚国八百年》(大陆简体版、海外繁体版)等作品,另有一套三卷《冯知明作品集》——《灵魂的家园》《对生活发言》《鸟有九灵》,台湾版散文集《童婚》,任3D动画片《武当虹少年》1、2季(52集)总编剧。其各类作品共计500多万字。作为资深出版人,几十年来曾参与过经典名作、通俗文学、武侠、故事、网络文学等多种文本的编辑工作。)

责任编辑:韩荣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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