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查看全部{{ item.replyCount }}条回复> 查看更多回复>
- 查看更多回复>
作者:冯平
鼓,是人类最古老的一种打击乐器。汉代枚乘《上书谏吴王》载,“马方骇,鼓而惊之。”大约从我国西汉时期开始,随着民族阶级分化现象的出现,鼓不再仅仅是一种贵重的乐器,而逐渐形成了一种象征统治者的权力的器物了。《孟子.寡人之于国也》也载,“填然鼓之,兵刃既接,弃甲曳兵而走。”特指用鼓击赶驱逐。
资料显示,古人祭祀场面,击鼓排列成行,或者大小重叠成柱。如同殷周时代的鼎一样,鼓处在一种尊重的位置上,显其一种神秘莫测、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成为古代少数民族统治者特殊职能所强烈追求的对象。《墨子﹒备蛾傅》曰,“夜半,而城上四面鼓噪,敌人必惑,破军杀将。”晋人裴渊《广州记》载,“有是鼓者,极为豪强。”唐代诗人杜甫在《阁夜》中写道:“五更鼓角声悲壮,三峡星河影动摇。”
一鼓作气,万里摧锋。古人不惜为争夺鼓钲而发动战争。谁拥有战鼓,谁就可成为一方的统治者。《明史﹒刘显传》云,明万历间,刘显奉命征伐川都掌蛮,“克寨六十余,获贼魁三十六,俘斬四千六百,拓地四百余里,得诸葛铜鼓九十三,铜铁锅各一。其酋阿大泣曰,鼓声宏者为上,可易千牛,次者七八百,得鼓二三,便可僭号称王。鼓山巅,群蛮毕集,今已矣。…. 鼓失,则蛮运终矣。”可见,按古代其少数民族习俗,民族首领一旦失去战鼓,便意味着丧失了其统治地位。
但是,鼓作为乐器的本能,在民间也未因少数民族统治者的器重而消失。《诗经》曰,“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坎其击鼓,宛邱之下,无冬无夏,贻其鹭羽。” 《史记﹒乐书》云,“吾闻古琴音”。《荀子﹒礼论》载,“钟鼓管磬瑟竽笙,所以养耳也。”特别是西南各民族间的婚嫁、丧葬、迎神赛会、宴饮、庙会等活动中,皆要击鼓而助兴。《楚辞﹒章句》云,“昔楚国南郡之邑,沅湘之间,其祠必作歌乐鼓舞以乐诸神。”陈钟击鼓,引吭高歌。
伐鼓以祭祀,叫啸以兴哀。《归州旧志》“荆楚之风,夷夏相伴,巴人踏蹄歌,白虎人事道,燮蛮人与巴人祀鬼,故人好巴歌。” 《白茅堂集》载,蕲俗,七月朔夜,于景佑真君庙伐鼓,吹螺,以小钲巡于市,名放兵,望夜如之,名收兵,兵谓鬼也,此十五日,士庶家名祭亡者。《顾氏蕲州志》云,楚俗尚鬼,而傩尤甚。迎神之家,男女罗拜。送神皆舞,鼓吹偕作。清乾隆《钟祥县志》载,二月二日,社公诞日,农家于是祁谷,招巫歌鼓迎社。又“五月端午,城外塘池龙舟竞渡,击鼓夺标,五日乃已。”清同治刻本《江夏县志》也载,上元前后数夕,作鱼兽状散灯,鼓吹喧阗,鼓乐喧闹。往来纷织,爆声达旦。清同治《恩施县志》曰,岁时令节,亲族交相拜贺,鲜衣绮服,杂口街市,儿童击钲鼓以为乐。等等。由此可知,鼓乐在巴楚先民的活动区域曾经广泛流布。
《湖北通志》云,十二月八日为腊日。谚语:腊鼓鸣,春草生。村人并击细腰鼓,作金刚力士以逐疫。清同治《石首县志》曰,“二月用金鼓迎社神,以祈丰年。” 明王圻《三才图会》云,“薅田有鼓,自入蜀见之。始,则集其来;既来,则节其作;既作,则防其所以笑语而防务也。其声促烈清壮,有缓急抑扬,而无律吕。”是说此地山大人稀,民人频遭野兽的危害,自古以来形成了在薅草的时节敲锣打鼓的风俗。清《来凤县志》风俗篇也记载,“四五月耘草,数家共趋一家,多至三四十人,一家耘毕,复趋一家,一人击鼓以作足力,一人鸣钲以节劳逸,随耘随歌,自叫音节,谓之薅草锣鼓。” 又“五六月间,雨阳不时,虫或伤稼,农人共延僧道,设坛诵经,编草为龙,从以金鼓,遍舞田间以禳之。”《唐嵯神祠曲商盘》诗云:“唐嵯岩下纷击鼓,楚巫降神神不语。”由此反映出古人击鼓求神对于农事丰歉毫无帮助,无能为力,仅仅是击鼓心理信仰作用。
据《夔府图经》载,“巴人尚武,击鼓踏歌以兴哀。” 《建始土家族简史》曰,打锣击鼓是建始土家族的器乐曲牌的统称,即“丝弦锣鼓”。古今流传,风格各异。古代此邑南乡民间多以“唢呐,鼓,大锣,小锣和钹”等为组合。北乡民间多以“大小唢呐,大鼓,边鼓,胡琴,竹笛,大锣,小锣和钹”等为组合。 “跳丧鼓”即打丧鼓,历史悠久,流传广布,是巴族先民悼念亡者的特殊仪式。《蛮书》记载,“蛮事道,夷事鬼,初丧,鼙鼓以道哀,其歌必号,其众必跳。”据考证,南北朝和隋朝时期有“父母死,打鼓踏歌,亲族饮宴舞戏。” 唐宋时有“巴人踏蹄,伐鼓祭祀”等等的古迹文字记载。可以说,巴域是鼓乐的发祥地。据《民间歌舞》云,封建社会中叶,打丧鼓,在鄂西南少数民族地区,由“绕棺而歌”发展成为一种用鼓伴奏的风俗舞蹈。“耍锣鼓”是一种庄严而热烈的击鼓曲牌,常用于婚嫁喜庆。成套连缀,节奏鲜明,旋律活泼,情感丰富,演奏特殊,抑扬顿挫。
-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