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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纪念昭明太子萧统已经一千五百多年
如今,一座宏伟的昭明台矗立古城中央
依然在昭示着襄阳与他的千年之缘。
但事实上,昭明台历史上曾屡易其名,以至一楼七名,颇为罕见,
绘图如下:
一楼七名,事实上表明襄阳对这座楼的定位是有纠结有争议的,
纵观楼名的变化过程
始于文选楼,终于昭明台
将之系于昭明太子萧统是主流
所以王万芳直接称之为“萧楼”
从清末民国的昭明会也可以看出
襄阳文人对昭明太子是十分崇敬的
但是,昭明台的变迁史上也充满了争议和纠结
为什么纪念昭明太子?
与中国历史上众多名人一样
往往一人的纪念地是多处的
昭明太子以文学成就名世
人们对他的纪念也往往围绕“读书”和“文选”进行
称昭明太子读书处或文选楼,全国多达三十多处
其中比较著名的除襄阳外,还有安徽贵池、江苏扬州、镇江和南京等处。
在中国历史长河中,昭明太子是众多太子中的一个,其特出之处就在于他编选了《文选》这样一部诗文总集
它收录了先秦至南朝梁代初期的重要文学作品,为我国文学保存了重要的资料,反映了各种文体的发展路径
自隋代起,萧该作《文选音义》,唐代曹宪、李善等研究《文选》,形成“选学”。它是后世读书人学习辞章的重要书籍,杜甫有诗“呼婢取酒壶,续尔颂《文选》”,杜家课子读书,《文选》不可或缺,“《文选》烂,秀才半”信言不诬;
同时由于《文选》在体例编排、选文定篇上的权威性,使之对后世的总集编选也产生了极大影响。
对昭明太子的尊崇,实际上反映的是中国传统社会独特的文学情结。
襄阳为什么纪念昭明太子?
当然是因为昭明太子及其母丁贵嫔与襄阳的深厚渊源。
《梁书·昭明太子萧统传》记:“以齐中兴元年九月生于襄阳。”《丁贵嫔传》则记:“高祖八男:丁贵嫔生昭明太子统,太宗简文皇帝,庐陵威王续。”
昭明太子母亲丁令光(封丁贵嫔),祖父在襄阳担任属官,丁令光就出生于樊城,据传出生时紫气满室,神光四射,所以取名为“光”。
萧衍齐建武四年(497)任雍州刺史,驻镇樊城,一次登城而望中,看见汉江边一个女子正在漂絮,头顶上却幻化出龙形的五彩祥光,于是,14岁的丁令光被萧衍纳为侧室,齐中兴元年(501)生下长子昭明太子。
从这个意义上说,仅凭出生地,襄阳就取得了纪念昭明太子的地位法统。所以,襄阳从很早就有了纪念昭明太子的建筑。
唐以前,人们一般称之为“文选楼”。唐李益《送襄阳李尚书》说襄阳此地“俗尚春秋学,词称文选楼”;李颀《送皇甫曾游襄阳山水兼谒韦太守》也有类似的表达“元凯春秋传,昭明文选堂”。
都表明,至少唐以前襄阳就建起了文选楼,
后因篆书大家李冰题字“山南东道”一度改名“山南东道楼”,
宋淳熙年间又改回文选楼。
但到了明清,文选楼之名,却一再受到质疑。所以明代“昭明楼”、“昭明文选楼”的名称一再出现,强调“昭明”;
顺治年间都御史赵兆麟重建时,认为元明以来所称的“镇南”“钟鼓”都是“凭臆失古人迹”,于是承明代定名为“昭明台”;
雍正年间守道鲁之裕进一步阐明:“昭明自天监以后,未尝一至襄阳也,文选楼之名殊为附会。”
其质疑,并非质疑昭明太子与襄阳之渊源,而是指出《文选》与襄阳毫无关系。
《文选》的编纂地在何处?
清代人的质疑有没有道理?
我认为是有道理的,襄阳作为昭明太子的出生地是确凿无误的,
但是,其一生之重要事业——《文选》却并不是在襄阳所编纂。
那么,《文选》到底在哪里编纂呢?清代时,扬州文选楼颇为知名,清代经学大家阮元重建文选楼使其声名更著。
唐代杨夔《扬州文选楼序宋代王观《扬州赋》以及嘉靖《维扬志》皆说此楼是昭明太子编纂《文选》的地方所在。
而清代梁章钜认为,扬州文选楼“乃隋曹宪以文选楼开之,唐李善等以注选继之,非昭明太子读书处也”,不是昭明太子编纂《文选》的楼,而是后代注释《文选》的楼。
阮元本人撰写的《文选楼记》也认为文选楼是曹李遗迹,因此将其定位为隋文选楼。
其他,镇江则坚持认为其南郊的“增华阁”是《文选》编纂之所,认为太子居东宫时,将三万多册图书搬到建康郊外进行编纂,但并不为历代学者采信。
历代文史工作者大多还是倾向认为《文选》在建康的东宫编纂完成。
梁天监元年(502)萧统被立为太子,就已经迁居后世被称为“六朝金粉”的建康(今南京),文选编撰事业当在此完成。
因为,只有在当时文化中心的建康,才具备足够多的图书、足够多的文学之士,便于组织起一个庞大的班底来支持这个文学史上的空前事业;
而且,昭明太子自入主东宫后,并没有长时期离开京都的经历。
与之纠结的襄阳高斋
明清以来,辨析《文选》的编纂不在襄阳的有之,
坚持《文选》的编纂就在襄阳的,同样大有人在,
这是因为,略晚于萧统之编《文选》,襄阳也有一件与之相类的文学盛事,即晋安王的高斋学士。
《南史·庾肩吾传》:“初为晋安王国常侍,王每徙镇,肩吾常随府,在雍州被命与刘孝威、江伯摇、孔敬通、申子悦、徐防、徐摛、王囿、孔铄、鲍至等十人抄撰众籍,丰其果馔,号‘高斋学士’。”
南朝时期,襄阳为军事重镇,往往以王子、重臣来镇,
昭明太子的同母弟萧纲就曾于普通四年(524)任雍州刺史镇襄阳(时为晋安王),后继任太子并在萧梁乱世中继位为简文帝。
萧氏家族重视文学,无独有偶,萧纲也在襄阳进行了这样一件文学作品的编纂工作,其影响仅次于《文选》。
高斋故址,据宋陈棋《文选楼记》,在“谯门直西古城上”。
由于两件事情时代、性质都有相似之处,所以高斋学士与《文选》的编纂一直混淆,前述《文选楼记》就说:“昭明尝聚才士刘孝威、庾肩吾辈几十人著《文选》,号‘高斋学士’。”
清代赵兆麟《昭明台记》承袭其错误,也这样认定:“梁昭明统,学问太子也。集名士刘庾辈十人订《文选》一书,立斋于台,曰‘高斋’。”
这也是清代重建时,不称楼而称“台”的原因,因为,以“高斋”字面看,斋而高,应在台上。
“襄阳好,第一是萧楼。
唐道南东横地出,汉江西北接天流,城郭画中收。”
由于昭明台与昭明太子的密切关系,王万芳将之直接称之为“萧楼”,他的《襄阳好》十首也将昭明台列为襄阳第一。
作者站在昭明台上,襄阳依山带水,城池映照,风景如画,尽收眼底。
民国时的昭明台,主门楣上悬挂着“文章六代,烟月四时”的楹联,即为王万芳所撰,很好地诠释了昭明台的文化内涵。
从清末民初的昭明会也可以看出,襄阳文人对昭明太子是十分崇敬的。
在深厚的文学传统下,昭明台的地位当然足以统率全城,
所以,昭明台被王万芳列为襄阳十大景观第一并不奇怪。
如今,昭明台仍矗立于古城中央,
依然在昭示着襄阳与昭明太子的千年之缘。
来源:襄阳古城景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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